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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7章 虐不虐太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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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7章 虐不虐太虐了!

丘聲當年對小兔可沒少下狠手, 為了她最愛的配平,輪到瑯魘的時候,下手就也不可能輕。

但她又實在想象力匱乏, 實在不知道該怎樣才能很好地達成自己虐攻的目的, 於是最後, 她喪心病狂地想出了一個絕妙的主意。

讓瑯魘,穿梭在時光長河裏拼兔兔。

是回溯,卻又不是完全回溯。

他將以一個觀眾視角去回到過往的歲月裏,一次次陪著雲漣圖經歷過一件件事情, 悲之所悲痛之所痛, 卻碰不得, 觸不到。

多少摻著血淚的悔恨也更改不了既定的過去, 聲嘶力竭字字泣血也沒辦法傳到記憶的畫面裏。

虐不虐?虐不虐!哎呀虐死了!!

想出這個辦法的時候,丘聲眼珠子都亮了, 她甚至得意洋洋的叉了會兒腰,感覺自己真是個絕世小天才。

... ...事實上, 她也的確是個小天才。

雲漣圖是第一次知道, 瑯魘在後面的歲月裏到底經歷過什麽。

在那漫長的、被拼湊起來的歲月裏,他雖然潛意識裏有那麽一星半點的印象, 但終究是沒記憶的。

他不知道。

但現在知道了,心軟的小兔子設身處地的想了想, 只覺得心臟一陣又一陣的抽痛。

很沒用的,他心疼了。

知子莫若母,丘聲在講述後續發生什麽的時候, 就已經在格外關註雲漣圖了。

畢竟人有的時候很奇怪, 在某種情緒超出了能承受的閾值以後,可能反而會讓你察覺不到。

丘聲擔心小兔子會發生這種情況, 而她也的確猜了個正著。

雲漣圖開始的時候,神情還算得上正常,會跟隨事情的步步推進時而皺眉、時而抿唇,但後來... ...卻變成了近乎癡楞的呆怔。

琉璃紅的眼睛似乎更紅了一點,一直緊緊盯著虛空瞧著,眉頭微蹙,也不知到底有沒有聽見外界的聲音。

丘聲不敢直接去確認,生怕給他本就不好的心態再次雪上加霜,只能故作正常輕松地和他搭著話,再仔細觀察,不放過自家兒崽任何一點表情變化。

她的擔心並非多餘的。

雲漣圖看起來一切正常,在被丘聲的話驚醒後,還笑著應和了兩句。

但就在他笑著的時候,突然一口血,就那樣毫無征兆地噴了出來。

隨後,越來越多的血液從雲漣圖的口中湧了出來,速度飛快地染紅了他身上的整片衣襟。

而小兔子自己卻仿佛傻了一樣,只楞楞地微啟著唇瓣,像個關不上的血龍頭一樣,任由那些血液水流一樣急促地從身體中流逝。

其他人都快急瘋了,瑯魘去攬他的背,丘聲邊哭邊去試圖擦幹凈小兔身上的血,胡曉霧捏著墨池的尾巴催他趕緊看診。

手忙腳亂了好一會兒,雲漣圖才好像反應過來一樣,緩慢地眨了眨眼,似乎想要說些什麽去安撫眾人。

沒想到這個舉動卻帶來了更嚴重的後果,適得其反的把血液嗆回了他的喉管,小兔子開始劇烈的咳嗽,然後就那樣漸漸地沒了聲息。

他暈了過去。

***

“好事兒?你說這是好事兒?”丘聲心疼的,眼珠子都快和她兔兔崽一個色了。

她鼻子也一片通紅,聲音裏帶著濃重的鼻音,一看就知道保準是剛剛哭過。

此時此刻,這個小姑娘正在雲漣圖的病床旁邊縮成一團,仿佛一個被威脅到了的帶崽中的母獅子,無論是誰想上前,都會被她用目光淩遲。

“確實是好事。”墨池倒是一點都不怕,他雖然和丘聲的關系算不上多親近,但在丘聲的世界觀裏,這些人都算她兒子。

而對自己的兒子,她會下意識軟化許多。

“郁結於心知道嗎?雲漣圖一直心事太重,他這樣吐吐血反而還輕松些呢。”墨池聳聳肩,“就像設備開機重啟,清清故障。”

“可他之前也吐過血的,好嚴重好嚴重。”丘聲並沒有忘記那次的半夜驚魂。

她想,自己恐怕這輩子都忘不掉那種一睜開眼睛,卻發現一只全身抽搐、四肢冰冷,渾身是血的小兔,是有多麽的絕望。

“我知道,那是他的老毛病。”墨池了然地點點頭。“不過你放心,雖然他之前吐血是因為什麽,我一直沒搞明白,但這次確實是我說的原因。”

... ...行吧。

丘聲再怎麽擔心,也只能相信專業人士。

雖然她本人也是個有證獸醫,但今天小兔吐血的時候是人形。

丘聲不行,丘聲做不到。

獸醫只會看獸,真的不會看獸人啊。

說起來,現在小兔子變回人形的時長比以前增加了不少。

雖然總體來看也算不上很多,但比起他剛穿過來,那恨不得全天都在丘聲身上當個兔子掛件時候的的架勢,的確還是增加了不少的。

丘聲樂見其成——這說明他們的治療有效果。

只是看起來是真心疼。

礙於丘聲設定的原因,哪怕現在,雲漣圖的原形都已經圓成了一個小湯圓,但他的人形,也只能勉強算得上是脫離了小骷髏的範圍。

除了該有肉的兩個地方有肉,其他都纖細地跟片紙一樣,陷在雪白的床褥裏,都幾乎看不到被子的凹陷。

只薄薄地躺在那兒,虛弱地仿佛下一秒就會消散。

瑯魘一直坐在房間角落,不錯眼的緊盯著床上的人。

他極少、極少能看見眼前的這種畫面。

最初始的兩世,他的師尊還很強大,不會讓自己落到這步田地,後來,當他拿到了主動權的時候,又... ...不會給他的師尊任何喘息的機會了。

在拼湊靈魂碎片的路途裏,他倒是也有很多次,靜靜地坐在雲漣圖身邊,陪著昏迷過去的師尊一起坐著的經歷。

但那時候的他只是一個影子,沒人看得見。而現在不一樣了。

瑯魘輕輕坐在了雲漣圖的病床邊。

這個距離已經很近很近了,治療以來,除了拍攝外,他們兩個的人形還沒有正經地挨得這樣近過。

瑯魘伸手,隔著一段距離虛虛地描繪雲漣圖的五官。

他近乎貪婪地盯著雲漣圖露出來的每一寸皮膚細細地看,目光由上而下地逡巡著。

瑯魘感覺自己似乎有什麽皮膚饑渴癥,不然為什麽,他只是這樣看了一會兒,就快要忍耐不住地想和雲漣圖抱在一起呢。

他又忍了一會兒,還是忍無可忍地變成小狼崽子貼著雲漣圖的手臂臥了下去。

但飲鴆止渴一樣,他很快又站了起來,表情覆雜地變回人形,垂著頭,罰站一樣站在了病床邊。

算了。

不能這樣... ...他不可能一輩子都當一只雲漣圖身邊的小狼崽子。

他和兔兔不一樣,他想要的很多很多。

這一天瑯魘都沒有再變回幼崽形態,一直頂著他的大身板子在病房裏晃悠,得虧了這個病房是瑯魘給開的私人豪華病房,不然丘聲都得嫌他礙事。

太大一塊了真的,十分極其特別的影響交通。

但別說雲漣圖了,丘聲自己也是個十分容易哈特軟軟的小女孩,她看著瑯魘那個樣子,沒多久就飛快地退步了。

不僅沒冷嘲熱諷,甚至還主動幫忙清了個場。

夕陽最好的時間,瑯魘回頭看了眼安靜地兔子,擡手打開了窗簾。

“好看吧。”很久沒有撈到和愛人獨處的時間,不算愛說話的瑯魘都變成了小話癆。

“今天的晚霞格外好看,不過我也沒想到這個病房居然視角這麽好... ...不是特意安排的,我當時都要嚇死了,根本沒註意這些的。”

他停在了距離雲漣圖三步遠的位置,溫柔地註視著對方的眉眼。

“快點醒來看看吧,不然都浪費阿媽的一片心意了。”瑯魘短促地笑了一聲,甚至彎了彎眼睛。

“阿媽有時候真的還挺好的,你都沒看見,胡曉霧走的時候有多心不甘情不願,但還是被阿媽聯手他老攻把他拎走了。”

“現在病房裏只有我們兩個人。”瑯魘頓了一下,仿佛在品味著什麽,然後才繼續。

“只有我們兩個。”

瑯魘又重覆了好幾遍,好像直到現在,才遲鈍地反應了過來這個事實一樣。

他冰藍色的眸子顫了顫,最後還是沒忍住,悄咪咪又挪近了一步,然後又一步。

瑯魘本來想坐回病床邊的,但臨門一腳的時候雲漣圖突然皺了皺眉,擡起的腳還沒落地的瑯魘直接像個雕塑一樣僵在了原地。

得虧不是人,不然還得累個好歹。

瑯魘堅持了很久才把手腳慢慢落回去,卻是也不敢再得寸進尺了,只站在那兒看著,心裏的情感和理智天人交戰。

理智告訴他他應該離遠些,萬一小兔醒過來,看到他在這麽近的地方該應激了。

但情感在誘惑他,告訴他應該把握好這個二人世界。

情感和理智僵持不下,瑯魘也放任這兩種偏向打架,自己則是像只鴕鳥一樣穩穩站在病床前,假裝他的師尊也同樣想他。

然後,他就這樣和雲漣圖再一次地對上了眼。

眼睜睜地,瑯魘看見有一滴淚從雲漣圖的右眼滑落,又漸漸引入發絲,不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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